聖誕節之前的某個星期五,我再作城市散步,從金鐘到灣仔,從灣仔到尖沙嘴天星碼頭,從天星碼頭到紅磡火車站。
金鐘的人潮是趕下班的,灣仔的人潮是趕約會的,尖沙嘴的人潮是趕觀光的,紅磡火車站的人潮是趕回家的。
尖沙嘴天星碼頭旁的海運大廈、文化中心、藝術館都換上新裝,洲際酒店及星光大道也圍板修繕,只好繞過梳士巴利道到海濱公園,這部份的海濱大道被修改得面目全非,身旁充斥著遊客、叫賣聲、相機的閃光和表演歌聲。這,已不是我記憶中抓著他衣角、牽著他手的地方。
步行至永安廣場對面的路段,忽然嗅到熟悉的味道,這裏沒有大興土木,小水池仍然保留著;這裏沒有刺眼的路燈,只有昏黃的舊街燈;這裏也沒有遊客,只有幾個釣魚郎;空氣中夾雜海水與冰涼的氣味。原來這邊一點也沒變,好像連馬路另一面的香格里拉酒店、尖沙咀中心及帝國中心的聖誕燈飾都與以前一樣。我突然發現這24年來,我都不曾欣賞過聖誕燈飾,因為我在1991年的聖誕已經看過最美麗的燈飾。這天故地重遊,內心仍然激動,桃花依舊,沉重的感情至今依舊。